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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y Fen

十月中陪女兒到南通考托福。在長達三個多小時的考試期間，看到了許多新鮮事。如果你曾經抱怨考場太爛，看看這篇側記，或許可以讓你舒坦一些。

南通離上海約兩個小時的車程，原本以為我們從上海一大早包車前往已經夠誠意了，到達考場後才發現，大部份的學生跟我們一樣，一級城市報不到，只好遠從上海、蘇州、揚州、南京搭幾個鐘頭的車趕過來，有的甚至前一天就抵達，住在考場附近的飯店，養精蓄銳等待隔天的考試。

考場位於南通市區上的一個技職學校裡，可能是因為托福考試意味著出國念書，是有錢人才會參與的活動，所以“托福考場“的指標一路沿著大馬路，標示著進考場。一進簽到處，煙霧繚繞，報到處的人員，人手一支香煙，不曾間斷。簽到處裡有茶水伺候，裝在兩個熱水瓶裡。高科技的托福考場搭配復古的熱水瓶，堪稱經典。

考場入場時間從早上八點開始到十點為止，所以當你專心考聽力時，旁邊的人可能正吆喝著考口說。入場時間不同，進場考試、中場休息和考完出場的人則進進出出、川流不息。考場內熱鬧，考場外則有卡車聲、鞭炮聲、蓋房子的敲敲打打聲在旁掠陣，好不熱鬧。

雖然硬體設備簡陋了些，這裡的服務人員倒是挺熱心的。學生從外地趕來，都已經十點十分了，還是讓學生先進考場，再補簽到。考試中場休息時，有個學生休息過了頭，忘了回考場，監考人員還跑出來找人，非得把落跑的學生叫回去繼續考。陪考室裡，則有工作人員不時的和焦慮等待的家長們“交流“留學考試和學校申請的資訊。

這裡的考生以高中生居多，有些人已經是考場老手，考了三、四回。因為考的人多，考場少，所以還出現了考試報名黃牛。等待的媽媽們裡，就有人透過這種方式，幫孩子排上考試的。從這些媽媽的交談中可以歸納出幾點：

1) 除了一位申請藝術碩士的大四生外，其他的學生都透過中介（代辦）辦理出國留學手續。
2) 中介的費用頭期款就高達人民幣 15,000-25,000 (NT$ 70,500-117,500)，申請文件不給看、不保底（托福不到79分，不保證申請到學校），等到簽證過了再繳尾款。根據其中一位媽媽，她繳的全部費用是人民幣是45,000 (NT$211,500)，還只是透過當地的中介公司。
3) 申請的領域以商為主。
4) 選校的條件以排名為主。連媽媽們對學校都如數家珍。
5) 學費似乎不是選校考量因素，沒有聽到媽媽或學生們討論學費、或奬學金的申請。
6) 學生出國還是抱著玩心多些，媽媽們則比較實際，認為出國念書苦，媽媽們的“心理素質“反而要高一些。

別看這是個不起眼的考場，根據考場人員，有當地學生第一次考托福，就考出了118分，從此打響這個考場的金字招牌。中國的一胎化政策，讓許多家庭把大量資源集中在孩子的身上，尤其在教育上；加上這幾年中國富了，有錢人越來越多，花錢不手軟；最後，美國的簽證容易拿了，也助長了美國留學熱。

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陪考，考場中的硬體設備、軟體服務、試場裡的學生、試場外的工作人員及家長們形成了一幕幕有趣的畫面。且不管這些場景的衝突與矛盾，是所有國家邁向經濟強國的必經之路；怎麼和中國學生維持競合的關係，才是台灣學生要思考的方向。